积德易命,邪淫丢官,都是如斯迅速

时间 2024-01-17 10:33佛教故事作者:酒戏红尘

有位福寿双全的老师长教师,少年时极其贫苦,经常几天无米下锅。考中解元那年,街上一位推理算命很准确的算命师长教师,告诉他说,白露节前,他要遭横祸而死。当时少年心中十分忧郁。试期将近,几个同学来邀约他一路去赶考。因为算命者所说的话,他不想去,饰辞没有路费,加以拒绝。

有位王生,家中富有而且很重义气,和这个少年相处很好,死力劝服他同去,并说:“算命师长教师的话,不足以信。假如担心没有路费,兄弟我承担!”拿出十金送给少年说:“这做安家之用,路上所用行李等,由我来办!仁兄不必担忧!”少年感激他的慷慨大义,就一路结伴前往。当时立秋已经好几天了。

来到金陵(江宁府),据说承恩寺有位相士,谈吉凶祸福,往往出奇准确,前来看相的人,拥挤如闹市。少年就和住在同一旅店的同学六人,前去看相。那位相士看了他们六人,说出他们之中谁是廪生,谁是补充生,谁是附榜生,谁是监生,谁的父母双全,谁的双亲俱殁,一一说得毫厘不差。并说个中一人本次科考,可中副榜,其它人都不中。

轮到少年时,先问了家住哪县,离此多远,然后屈指一算,说:“赶紧回去,还来得及!”人人认为不解,就问相士为什么。他才说:“你的面相枯槁,神精虚浮,天庭上已现晦纹,依法理,今后五日之内必死于非命,应当赶紧回家。但依相看,应当死在路上。即使立时动身,生怕也来不及了。”

王生和世人都感震骇,说:“请师长教师再仔细审看一下,有没有解救之法。”相士说:“死活大数,假如没有大阴德,是不足以回天的。现在日期已迫,能有什么办法?假如从现在起算,六天后,这位师长教师还在人世的话,我就决不再为人谈相!”人人都一路沉默,回到居所。

少年对王生说:“先前兄长死力劝服我来。今天相士所说,与以前算命师长教师的话完全一样,必当有所应验。人生会有死,我并不怕死。但死在这里,各位都邑受累不浅。不如立时赶回去,还有愿望死在家里。”同房人都赞成。

王生很怜悯他,替他雇了船,给了路费,又别的给他十金,说:“把这留下,以备急用。”少年知其意,笑着谢他说:“这是兄长给我的丧葬费,我不敢推辞。若死而有知,我必乞求冥司助兄高捷,以答谢你的厚谊!”于是辞别人人登船。

在长江上走了十多里,风太大,不能再走,就把船系在岸边,死守在那里。转眼过了四天,风势更猛,少年心想:快到五天刻日了,船又不能走,“道毙”的预言,看来要应验了。到了此刻,他一心等死,万虑皆空,只是苦于寂寞无聊之感无法排遣,就上岸闲逛,一人信步走去,也许有一里多地,四周不见人迹。溘然看见一中年妊妇,带着三个幼小孩子,左手抱一个,右手拉一个,身后还跟一个,边走边哭,十分悲苦,与少年擦肩而过。

已走过了几步,少年溘然心想:江岸空旷无人,四周又无住家户,她要到哪里去呢?情形很可疑。急忙询问,妇人不理会。少年便跟随在后,妇人返身责骂他。少年急切地追问道:“假如你真有急难,请切切告诉我,也许能帮上点忙!”

妇人不得已说:“我不幸嫁了一个屠夫,性情暴戾,常受打骂,体无完肤。今天他去市场,家里有两只猪,临走前对我说要卖十金。后来有人来买,果真得了十金。我怕是假银子,就和他一路去银店验估,成色没错。回到家,那人溘然嫌价贵,把银子要了回去。隔了一会又回来,又要拿原银买猪。我看那银子没有什么缺点,就没有困惑,把猪交给他了。西面的邻居来我家,见了银子,惊奇地说是铜,我急忙追出去找那买主,已不见人影。赶紧去银店估验,说是铜,连续走了几家,都说是铜。心想受了这场大骗,丈夫回来非被打死弗成。反恰是死,死于鞭下,不如死在水中。三个孩子都是我生的,母子同死,免得让他们去受那恶父的凌辱。”

少年听后很难熬苦楚,要过银子一看,果真是铜。这时王生所送的银子正好揣在袖子里,心想自己都快死了,要这钱有何用,就把袖中的银子静静更换了,对妇人说:“你真是差点铸成大错!这是真银,怎么是铜呢?”妇人生气地说:“好几家银店都说是铜,师长教师为啥要哄我!”少年说:“纰谬!那些银店欺你是个女人。你和我一块去,他们就不敢这么说。果真是铜,再死也不迟么!”妇人听了他的话,一路走了三四里路,才到了一家银店,把钱交去验证,说是真银,去了几家,都说是银。妇人大喜说:“亏得碰到师长教师,不然几乎犯下大错!”拿了钱伸谢而去。

少年急速吃紧往回赶。当时已近傍晚,暮色苍茫,走了不到一里,迷失了路,又无处打听。正犹豫间,见近处隐约有几间房屋。走近一看,都是败壁秃垣,知道是座破庙。不得已,只好在廊檐下蹲上一宿。心想:空旷黑夜,又无人迹,假使有狐精野鬼来吃,就该是我的死地吧!跑了一成天,疲累已极,坐定今后就沉沉地睡着了。

朦胧中,听到有衙役吆喝之声传出来。少年伸头一看,见大殿上灯火通明,两旁侍从兵勇森然而立,中心有一王者模样的人坐在堂案之后,似乎像是关帝。溘然听到关帝说:“今天江边有一人救了五条性命,应当查清此人,给以福报。”当下有一位紫衣吏,手拿文卷启禀说:“刚才得地盘神申报,是某县一读书人。”帝君命令检看禄籍簿,再查一下,看他此次秋榜是否得中。

又有一位绣衣吏,手捧一文簿上前说:“这人的官禄和性命都已尽了。应在今夜子时,在本庙廊下被墙塌压毙。”帝君说:“假如这样的话,怎能劝工资善?应该改注禄籍。昨天得文昌宫通知,本次秋试中江南解元一名,因为淫污使女而被除名,就让此人补缺。”

旁有人说:“他的钱是王生所赠,王生轻财尚义,才使此人得成善果。追流溯源,王生也应登名禄籍。”帝君说:“好。”并命检看禄籍。回报说:“王生应鄙人次科考中五十三名。”绣衣吏上前请示:“本次科考第五十三名,以犯口过,罚停一科。由谁取代,文昌宫还未决议确定。请示是否让王生替此缺?”帝君说:“可以。”

少年正在专心听殿上的对答,溘然耳旁似乎有人大叫:“快出!快出!”大惊而醒,身体依旧蜷缩在庙檐下。四周一片漆黑,看不见任何器械,只听墙土簌簌往下掉,急速爬起来,摸黑跌跌撞撞往外跑。刚走出几步,墙便轰然倒下,正压在原来所坐之处。便只好站在那里等待天亮。

天明今后,便到殿里瞻仰,果真是关帝庙。整衣肃拜之后,返身走出庙院,找路回到船上。心中默想:神所措辞,一定应验。就和船家商量返回金陵去。一路扬帆顺风,不久就到。等少年来到客店,人人认为惊奇。少年只说风大受阻,不能前行,又想五日之期已过,所以就回来了。世人问:“五日之中是否真碰到危难?”

少年饰辞说:“工作说来也不无原因。昨天我有时去到江边闲眺江景,走得离船远了些。到我返回时,已经傍晚。江边芦苇丛杂,绊倒了好几回,几乎掉进江里。亏得船主打着灯笼来找,才得安然归来。但袖筒里的银包已经化作青蚨飞走了!(意谓失踪了。)”王生笑着说:“大难不死,必有大福。江边迷路,也许就是秀才中试的预兆!”就买酒为少年祝贺。

第二天,同寓诸人都说:“今天已是第七天,你安然无恙。咱们都去找那位相士,嘲弄他一番,真是胡说八道!”少年不愿去,人人硬拉着他一路去到那里。

相士那里仍是拥挤不堪,同寓诸人就挤开世人,把少年推到相士面前。相士正在和别人谈话,昂首见了少年,很惊奇,说:“你不是我说五天之内当死的那位吗?”世人异口同声应说:“对啊!今天都七天了,怎么样呢?”相士说:“现在不会死了。数日不见,他骨相大异早年,气色也一会儿好了。师长教师一定做了非同平常的大善事,救了数条人命,所以才能挽回造化之力。”

少年笑着说:“师长教师的话可真是不着边际!我穷到这步田地,有什么力量去救人呢?”相士说:“师长教师不要骗我!以前我曾说过,没有大阴德,是不能回天的。今天你满面阴骘(阴德福相),今科考试,必定中头榜,明年联捷,入翰林,官登一品,寿数增到八十。”又笑着说:“这件事并非有时。半月前我曾为一秀才看相,他眉宇明堂光采非同一般,肯定是今科解元。昨天他又来看相,但额上却有悬针之纹(即破败纹),落空了以前的光采。他必定有大隐慝(见不得人的恶事),禄籍被削除了。没有想到,取代他的是你。”

他又指着王生说:“师长教师脸上也有阴骘,一定会和这位师长教师一同考中。”王生笑说:“我的同伙怎么样,我不知道。至于说我本人,哪里做了什么善事?”相士说:“恰是无所为而为,才叫阴骘。”世人一哄而起,讽刺相士找辞躲避搪塞。少年笑着说:“妄言妄听,诸位何必卖力?不如回去吧!”

回到客栈,少年静静对王生说:“那人可真是位神相,他的话一点不假!恩兄你该中第五十三名!”王生起先见少年回来时神情焕发,心里本就认为奇异,待听了相者的话,也曾疑想是自己所赠的钱救了人命,而石友藉词说丧失了。就向少年仔细询问工作的始末。少年全部告诉了他,并且说:“假如没有恩兄所赠之金,我只有眼睁睁看着人家去死。今天幸蒙神佑,都是仁兄的恩惠呀!”王生诧异地说:“你老兄才有如斯大量!真要如斯,我却应该感谢你才对哩!那位相士可真够神的!”

这年科试,少年果真中懂得元,王生也考中了。第二年,两人同入了翰林。

坐花主人说:我的石友蒋一亭为我讲这件事时,感叹道:“人往往说富贵贫穷、长命夭折都是命运的安排,又哪里知道造物主的感应,全都在于人们自作自受呢?”以区区十两银子这点钱来行布施,而神明都要溯本穷源,赐赉福报;而行邪淫的人,即便有当官的福报,也很快就被削掉了。积德的人虽说很快就会死去,但积德之后就急速增长他的禄和寿,福寿变更就是这样迅速;而疏财仗义的石友,也遭遇了乐善好施的善报。真是祸福无门,惟人自召,我们对此更应深信。难道不值得努力,不值得小心吗!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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